罢,行至书案前,鬼画桃符的字潦草,几欲不受控制地抽破宣纸。
“我想融入外面的世界,可是读不懂这里的字。”
寻阔顿了顿,不动声色地打量她。
一弯柳叶眉,一双桃花眼,肌肤瓷白,素白裙裾不染纤尘。海藻一般的微卷长发,阳光底下泛着雾蓝光泽,清纯里平添一抹异域风情。
女人的眼睛澄澈透明,充满对外面世界的好奇。像被关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久了,纯粹而干净,一眼便能看到底。
她启唇问:“我可以每日来学字吗?”
她自象牙塔里走出,想融入这里的世界。
于礼不合,卡在喉咙的话吞咽下去……寻阔顿了半晌:“好。”
他走到桃木书架旁,取下一本寻亦许三岁时习字的字帖,道:“你可拿回去练,不懂可问我,姑娘就不要翻窗——”
“父亲。”书房门外响起一道清脆童声。
寻阔转眼间,女子消失无踪,他敛眸,手里空空,字帖已然不见。
寻亦许恭谨走进来,一板一眼,显然翻版的寻阔。
他一一回复功课,寻阔心不在焉地应声。
末了,小孩儿垂眸,轻声说了句:“父亲,你忘了阿娘吗?”
他揉了揉嗅觉敏感的鼻子:“父亲身上有女人的味道。”
窗外的树影浮动,洒下一地斑驳。
书房外,落了一地的枫叶树下,孟笙歌怅然若失,原来他成亲了啊。
日月轮换,书房的窗户再也没有一抹素白裙裾一跃而下,孟笙歌再也没来。
寻阔的那句“不要翻窗,我们找个书肆茶馆,我抽时间去找你”没得及说出口,他隐隐也有了猜测,看到了阿许吧。
罢了,也好。
画面如快进镜头,时光飞逝,白驹过隙。
“寻大人,快走,不必管我们,陛下让我务必保你安全!”
半年之后,交州下辖云桂县多日降雨,洪水突发。
寻阔前往巡查,指挥灾民避难之时,遭到暗探刺杀,右腹处挨了一刀。
雨水模糊了视线,他捂着右腹伤口倒下时,只听到了天子隐卫的这句呼喊。
再次醒来时,挣开沉重的眼皮,寻阔发觉自己身处一家客栈之内。
“吱呀——”客房的门渐渐推开。
孟笙歌端着铜盆走近,余光看清来人的一瞬,寻阔鬼使神差地闭了眼。
她坐上床畔,用帕子擦拭寻阔的额头。
客房静悄悄的,寻阔按捺不住睁开眼,轻轻握住孟笙歌的手腕。
嗓音克制平静:“姑娘,我自己来吧。”
孟笙歌问:“药呢?自己动得了么?”
寻阔挣扎着坐起,嗞嘶低痛,最终放弃。
瓷匙递到他的唇边,寻阔稍顿片刻,张开了嘴。
半晌,寻阔低着嗓子道:“孟姑娘又救了我一次,寻阔无以为报。”
孟笙歌答非所问:“寻先生,我前段时间和师兄追两只妖怪走散了,如今找到了,我请教师兄教我写字,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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